高一国庆长假返校的那段时间,几乎每天都在讲卷子。
    假期七天做了二十张卷子,以致于老师根本改不过来,直接发答案自行更改,之后统一找时间再讲。
    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生活持续到十月末,三十一号下午放月假,当天整个班级的学生兴致都很高,无一不期待假期的来临。
    这天是陈凛的生日。
    不过他没想起来。
    直到中午有人过来敲他的桌子。
    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,被吵醒时极度烦躁,抬头顺着这只手看向来人,压抑着不耐烦道:“有事?”
    因为他总是摆着一副冷淡的表情,开学到现在压根没有人和他说过话。
    女生将表格摆在他眼前,告诉他:“班主任让每个人填一下自己的生日。”
    陈凛找到自己的名字,潦草写下“10.31”这一行字。
    女生拿起表格看了眼,“哇哦”一声:“今天是你的生日啊,生日快乐呀同学。”
    陈凛顿了顿,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。
    他没回她,默默看着她远去的背影,记住了她的脸。
    之后找到了她的名字。
    颜杏。
    他觉得,挺好听。
    他不喜欢过生日,是她赋予了这一天特殊意义。
    当然,颜杏肯定不记得这件事了,陈凛也觉得无所谓,记得与否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现在和自己交往了。
    再一次点开那张照片,他放大看到了她颈间的痣,很小。
    睡前看了很久,导致夜有所思,梦里全是这颗痣。
    早晨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,陈凛不喜欢拉窗帘,他喜欢盯着黑夜睡觉。
    醒时刚过八点钟,他打开手机,看见了颜杏半个小时前发的消息。
    “早呀,伤口好点了吗?”
    陈凛:“刚醒,好多了。”
    起床洗漱完,他接到废品站的电话。
    那头的李老板问他:“小陈啊寒假来搞临时工不?工资会比平常高点。”
    陈凛想了想,问:“今天就来?”
    老板叹口气:“对啊,天气冷缺人。但是活不多,就是比较累。”
    陈凛同意了。
    平常也会再废品站帮忙搬运东西,一般是帮来卖废品的人卸货以及帮老板统一上货转运。
    他们这种临时工搬运的都是钢筋废铁,专挑重活给他们。
    不过货物并不多,一天干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下班,重点是这里工资一日一结。
    他家离废品站不远,没多久便到了。老板在门口等着他,看见他来了眉开眼笑地拍拍他的肩,“走里小陈,你又长高了!”
    陈凛点着头回应寒暄,进门便脱了棉服外套,利索地换上手套开始干活。
    老板娘在电子秤旁记着帐,看清看人后招呼了一声:“小陈来啦?先过来把秤上纸壳帮忙弄走。”
    陈凛走过去单手将打包好的纸壳提了起来,转身看了眼旁边站着的男生。
    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,长得挺眉清目秀。
    并且还穿着棉衣校服。
    槐兴高中。
    同一所学校啊。
    陈凛是真没想到自己都到废品站打工了还能遇见这个学校的人。
    之前在其他地方兼职时总能碰见同所学校的人在他背后叽叽喳喳,后来他专挑脏活累活干,终于碰不见槐兴高中的人了。
    这才没安稳多久,今天怎么又叫他看见这个校徽。
    陈凛有些不耐烦,迅速处理完纸壳开始搬运废铁。
    整个上午过去,陈凛没歇一下,废铁搬完的同时他帮忙把旁边比较轻的塑料瓶也搬完了。
    李老板吃完饭回来连忙让他休息会,还贴心为他买了瓶水,赞赏道:“小陈你真是一个顶俩,太能干了。我就欣赏你这样的!”
    陈凛一口气喝完整瓶水,喘息道:“下午还有吗?”
    老板笑道:“没啦!我真没想到你搬了这么多,本来是打算让你下午搬完的。工钱在板凳上,你直接拿就行,明儿再来哈。”
    陈凛“嗯”了声,脱下手套去取钱,顺手把身上弄脏的毛衣也脱了扔进摩托车后备箱里。
    重新穿好棉服,他将拉链拉到了最上面。
    回家绕了个远路,路上看见有家店门外排了很长的队,他停车扫了一眼。
    一家新开的中式糕点。
    陈凛下车,看了眼时间,走到队伍末端开始排队。
    一个小时左右排到了他,糕点款式都很别致,他没吃过这种东西,挑不出好坏,于是各拿了一些。
    这条远路可以经过颜杏家,陈凛觉得她应该会喜欢吃这些东西,刚好可以给她送过去。
    到她家门口,他先颜杏发了条消息,再敲门。
    没一会儿,颜杏开了门,笑着问:“怎么突然来找我?吃饭了吗?”
    “吃了。”陈凛将手里的糕点递给她,“刚好路过,随便买的。”
    颜杏看了眼打包袋上的花纹,惊讶道:“新开的那家店?我听说排老长队了,你就这么随便买到了?”
    陈凛点头,淡淡道:“买的那会没人。”
    颜杏半信不疑,接过后,又问:“我们一起吃吧?”
    陈凛垂下眸,说话声带着一点困倦:“不用。我回去了。”
    颜杏察觉到了不对劲,加上昨天他吃饭前睡觉的情况,她害怕他骑车路上遇到什么意外。
    在他转身时她拉住了他的手指,盯着他的眼睛问:“你看起来有点累啊,这样骑车回去很危险,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    她的掌心有种莫名的暖,陈凛回过身扶着她的后颈,低头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唇。
    浅尝辄止地舔了舔她的唇瓣,稍微分开一点距离,他哑声道:“少说一点吧。”
    颜杏下意识抿唇,心脏砰砰直跳,她强忍着心慌,轻声说:“那你休息一会再走不行么?”
    陈凛松了手,拇指摸上她的眼尾,缓缓开口:“行。”
    客厅里堆放的东西和昨日差不多,他坐上沙发靠了一会儿,今天确实是有点累,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。
    颜杏接了杯热水给他,他喝了一口,说烫。
    她深信不疑,从他手中拿回杯子尝了一点,皱起眉来,“这哪里烫了?”
    陈凛低笑了下,因为没什么力气,这个笑显得很苍白。
    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开衫衣角,抬头道:“我乱说的。”
    颜杏放下水杯,弯腰凝视他的眼眸,问:“你想睡觉是吗?”
    陈凛别开头,轻声说:“还好。”
    “去我房间睡一觉吧。”说着,颜杏径直走向自己房间,推开门将床上的玩偶收拾了一下,转身喊他:“可以进来了。”
    陈凛怔了片刻,很快又镇定地走进了她的房间。
    他应该拒绝的。
    可四肢支配着他的大脑,任何想法都慢于行动。
    不过非常万幸的是,他今天真的很困。
    颜杏在旁边迭着衣服,他闻着她枕间淡淡的香味,心化成了水。
    他记不清什么时候睡着的,但最后意识模糊前,她的身影依然在他眼前。
    醒来四周一片漆黑。
    房间没开灯,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。
    陈凛直起身靠上床屏,单手抓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,他动了动喉结,嗓子有点不舒服。
    掀开被子时,他僵硬了一秒。
    自己的棉服被脱了。
    而他的棉服里面是裸的。
    早上没穿棉毛衫,毛衣也在干完活后脱了下来。
    他摸黑找到房门,打开后看见自己要找的人正悠闲地吃着桂花糕看着电影。
    颜杏注意到动静朝他这边看了一眼,场面实在壮观,她被呛得喝了口水,才说:“你干嘛不穿衣服。”
    陈凛挑了下眉,见她的反应看来自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,他缓慢开口道:“你给我脱的不记得?”
    语调中带着刚睡醒的一点慵懒,和他以往的声线很不一样。
    颜杏一直没看他,回避着目光说道:“谁知道你衣服里面是空的……”
    当时脱的时候她都震惊了,这不纯变态吗?
    电影按下了暂停键,颜杏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。
    陈凛没有穿回衣服,而是走到了她身边,自然地伸手将她困在沙发上,抬起她的下颚,强迫她看着自己。
    他吻上她欲言的唇,含糊道:“今天是特殊情况,一般不这样。”
    没给颜杏开口说话的机会,他单膝跪在她的双腿间,摸着她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。
    他亲得很凶,拇指在她凸起的小痣上轻轻揉捏。
    等颜杏喘息时他伸了舌头,舌尖挑逗着她的舌,溢出唇角的津液被他一一舔去,最后舔到她脖颈处的痣。
    恰好梦中也出现了这个场景。
    颜杏怕痒,双手推他却推不开,于是压住了他的脑袋,小声道:“我好痒。你舔这里干嘛……”
    陈凛的手摸到她的身下,她在家里穿着很薄的睡裤,掌心隔着这层单薄的布料抚上她的大腿,“舔下面能行吗?”
    说着,他的膝盖顶上了她的腿心,继续压着声音说:“我想操你。”
    耳根烫得厉害,颜杏并拢了双腿,将他的脸从自己胸口处抬起来,低声喘气:“你不要发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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